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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六章 這是你的鳥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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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托著腮,很認真的思考了許久,突然瞇著眼笑了起來:“叫酒酒怎麽樣?”

“這世人總想一醉解千愁,你叫酒酒,定是會很討人喜歡的。”

謝九爻低著頭,沈默的看著紙上屬於自己的爪子印,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,怎麽可以去破壞一幅畫呢?

她嗖的一聲撲動翅膀,像一枚小炮彈一樣的撞在了男人臉上,給他的左臉上印上了一枚墨色爪印。

男人反而笑得愈發開心了,像個神經病一樣:“酒酒,沒想到你的占有欲竟如此的強嗎?好好好,你蓋上了印章,我就是你的了。”

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謝九爻的腦袋,最後突然低下頭,輕輕的親吻了一下謝九爻頭頂的絨毛,那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微的沙啞:“你也是我的。”

撲通,謝九爻被壓力壓的趴在了桌子上,一臉懵比,她本來還覺得自己下腳稍微有些重了,如今只想再把他另外一邊臉,也踩上一個爪子印。

“抱歉。”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謝九爻的小翅膀,很認真的同她賠禮道歉,謝九爻想了想,實在懶得同他一般見識了,慢吞吞爬起來,躍到了窗臺上。

“別跑太遠了,你又飛不起來,小心被人抓了去。”男人想了想,又道:“我明日裏給你做個牌子,掛在身上,若是有人瞧見了,就知道你是我院子裏,總歸是安全一些。”

“只是最東邊的一個院子,千萬不要去,裏面的人很兇的。”

你跟一個鳥說這麽多,一般的鳥真的能聽懂嗎?謝九爻看他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了。

謝九爻撓了撓翅膀,肚皮朝上的躺在窗臺上曬太陽,大概是太陽光太暖了的緣故,差點睡著了。

朦朧之中還聽到男人柔聲跟她道:“酒酒,你要記住我的名字,溫暢,字修竹。”

……

謝九爻一時的確無處去,便暫時留在了溫暢這兒,溫暢脾氣很好,就是身體不是太好,每天都要喝藥,走兩步就喘一下,出去采個景,都得咳嗽半天。

謝九爻看著都覺得揪心。

溫暢因為身體不太好的緣故,很少離開院子,最多也就是在院子裏四處走走,見見陽光什麽的。

他院子裏只有一個小廝,平日裏安靜的很,如今多了謝九爻這麽一只鳥,倒是稍微熱鬧了一些。

謝九爻閑著沒事兒的時候,就會撲棱翅膀,從窗臺上一躍而下,她畢竟不是真的鳥類,就算翅膀有力,飛行不是問題,但是掌控不好力度和方向,經常性的撞墻。

溫暢一般都會靠在窗臺旁邊,拿著一本書,看她撞來撞去,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。

每當他笑的實在太過分的時候,謝九爻就會化為一顆流星,一躍而起,沖到他的頭頂上,啄上一口。

溫暢立刻討饒,給謝九爻上供。

日子一時之間竟然過得還蠻溫馨的,謝九爻逐漸掌控了飛行的秘訣,已經很少會撞墻了,她可以平穩的飛起來,在整個院子當中逛一圈,落在枝頭上,觀察周圍。

溫暢所居住的院子,只是其中一個,可以看得出來,這是很大很大的一個宅子,其中有許多許多的院落,應該是一個大家貴族。

偶爾謝九爻也會飛出去,觀察一下別的院子是什麽樣子的。

溫暢特意給她做了一個小玉墜,用紅繩拴在腳上,正面寫著溫暢的名字,反面是酒酒,據說這樣會安全許多,溫暢才願意放她出院子。

謝九爻圍著整個院子飛了一圈,自然也去了最東邊的院子,只是到了那邊之後才想起來,溫暢不讓她過來,說這裏面住了很兇很兇的一個人。

可是這個院子很小,看起來甚至有些荒蕪,門口有一把銅鎖,將門緊緊的鎖了起來。

一把鎖自然防不住鳥,謝九爻蹲在枝頭觀察了一下,什麽也沒看到,就在她要飛走的時候,裏面傳出來了一聲怒吼,仿佛一只發狂的野獸。

謝九爻綴在枝頭,當時就嚇了一跳,撲楞兩下翅膀,才沒有從枝頭摔下來。

她略有一些好奇,想要往裏看看,但是裏面的門窗什麽都關的很結實,而現在天已經有些黑了,謝九爻猶豫了一下,回了家。

溫暢一直坐在窗戶口,桌子上的菜都涼了,直到看到了謝九爻,他的眉眼才柔和了一些:“怎麽回來的這麽晚?”

小廝趕緊上前,將桌子上的飯菜一道一道的撤了下去,然後熱完之後重新上了桌子,謝九爻打了個哈欠,慢吞吞的挪了過來,在旁邊蹲著等吃飯。

溫暢給她準備了小米粥,用小盤子盛著,擺在謝九爻面前,她只能啄著吃,可慘了。

溫暢還一直給她夾點小菜什麽的,其中多是肉菜,切成小粒,剛好可以讓謝九爻下嘴,吃起來特別的方便。

剛開始溫暢只會餵一些普通的米粒,謝九爻都快餓瘋了,直接上了桌自己找東西吃了,他看了許多本書,好好的查了一下,確定鸚鵡吃這些東西不會鬧肚子,這才放心的讓謝九爻吃。

還特意讓廚房裏的人照顧謝九爻的體型,將許多食物都做成了很小的樣子。

謝九爻吃的蠻開心的,這也是為什麽這段時間她一直留在這裏的緣故,因為夥食不錯啊。

謝九爻躺在桌子上伸懶腰,小肚子已經吃的鼓鼓的了,溫暢特別想要伸出手指來,摸一摸她的小肚皮,但是又擔心在她剛吃飽的時候就這麽做,不太合適。

最後只能將手指重新挪到了謝九爻頭上。

謝九爻吃飽喝足之後就懶得掙紮了,任由他摸,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無比的頹廢,以前做人的時候,好歹還會認真的去找什麽天眷者,現在做了一只鳥,滿腦子都是吃喝睡。

太頹廢了!

謝九爻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附身到了一只鳥身上的緣故,她比平時慵懶了許多,也幼稚了許多。

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,才會輕輕的啄一下溫暢的指尖,回應他一下。

吃飽喝足之後,消化的差不多了,溫暢就打開了一本書,開始給謝九爻講故事,他聽人家說鸚鵡都是會講話的,可是他們家這一只一點兒動靜都沒有。

溫暢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只鸚鵡的品種問題,還是她比較笨,又或者是純粹的不想說話,總之溫暢很認真的想要教會謝九爻說話。

鸚鵡的發聲方式和人是不太一樣的,謝九爻還沒太摸索清楚,所以自然不會講話,任由溫暢在那裏一個故事一個故事的念。

他念的都是一些講給小孩子聽的故事,幼稚極了,可是他聲音好聽呀,謝九爻聽著聽著就想睡覺。

她翻了個身,困呼呼的,整只鳥都帶著一些慵懶,別的鳥睡覺的時候是什麽樣子,溫暢不知道,謝九爻……簡直跟個人似的,肚皮朝上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掛了。

起初的時候,溫暢總是很緊張,每隔一會兒就要過來試試,謝九爻還有沒有呼吸,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,還特意的做了一個小被子,其實就是一方小帕子,蓋在謝九爻的肚皮上。

後來謝九爻直接光明正大的爬到了他的床上,溫暢擔心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一不小心的壓到謝九爻,還特意的做了一個軟枕,擺在自己的枕頭旁邊,讓謝九爻睡在這上面。

謝九爻對於那個小院子一直很好奇,尤其是聽到裏面的聲音之後,好奇心更重了,她偶爾會飛到院子附近,想看看院子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。

但是門關著的緣故,她一只小鳥也推不開,只能在窗外徘徊,裏面很少會發出聲音,偶爾有聲音也是很憤怒的那種,就像有一只野獸被鎖在裏面。

謝九爻第一次得到機會,是有人過來送飯。

她平時都是下午過來的,第一次中午過來,竟然看到了一個小丫鬟,端著盤子往這邊走,小丫鬟打開門進去了,然後站在房間門口,把窗戶打開了。

她將盤子裏的食物丟進去,然後匆匆的走了,竟然忘記關上窗戶。

謝九爻終於有了機會,她在丫鬟走了之後,落到了窗臺,伸著鳥頭往裏看。

屋子裏暗沈沈的,一時間竟然看不清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,隨著一陣鐵鏈抖動的聲音,她看到了一個少年,慢慢的爬了出來,一直爬到了靠近窗口的地方,撿起地上的饅頭開始吃。

他頭發亂糟糟的,灰頭土臉,脖子上拴著一根鏈子,可能是因為經常掙紮的緣故,脖子都被鏈子給磨破了皮,破損的地方長久得不到治療,甚至繼續磨損,所以已經有些腐爛流膿了。

這裏竟然關著一個人。

謝九爻站在窗臺上,目光有些覆雜,少年的模樣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大,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的緣故,皮膚極其蒼白,加上經常忍饑挨餓,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。

他也看到了謝九爻,便歪著頭,呆呆的望了一會,謝九爻本來以為他會撲上來,誰知道他竟然揪了一小塊饅頭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窗臺附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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